这三起事故环环相扣,互为因果:训练虚化导致人在复杂情况下失能;任务过载挤压基础维护,埋下安全隐患;资源紧张迫使装备超负荷运行;而管理混乱则让所有小漏洞汇聚成决堤之口。它们共同撕下了美军“技术无敌、管理精湛”的标签。[page]
二、 战略迷失与资源困局:衰落的必然之路
美军的尴尬,并非一日之寒。笔者看来,这是其冷战后长期战略迷失与路径依赖所导致的必然结果。
冷战的胜利让美军沉醉于“独孤求败”的幻觉,战略重心从大国间的“制海权”争夺,漂移到了“由海向陆”的全球干涉主义。二十年来,深陷中东、非洲的各种“治安战”泥潭,美军逐渐蜕变为一支擅长欺负弱小、却难以进行高强度体系对抗的“救火队”。这种战略转型,掏空了其进行正规海空大战的肌肉记忆和专业沉淀。如今,面对胡塞武装这种非国家行为体的“低烈度、高复杂性”袭扰,美军都显得左支右绌,正是其能力单一化、退化化的明证。
更深层的矛盾在于“规模焦虑”下的资源透支。为了维持“全球第一海军”的纸面规模,应对所谓“东大”的追赶压力,美军陷入了一场自我消耗的荒诞竞赛:国会不断下达造舰指令,船厂订单堆积如山,产能紧绷;与此同时,大量老旧的“提康德罗加”级巡洋舰、“伯克”级驱逐舰早期型号不得不超期服役。这支“新旧同堂”的舰队,就像一个同时背负巨额房贷和旧债维修费的家庭,看似资产庞大,实则现金流濒临枯竭。新舰建造吞噬巨额预算,老舰维护同样是个无底洞,而作为战力核心的航母及其舰载机联队的保养、训练资源,反而被挤占。这便是为何“杜鲁门”号上会出现阻拦索缺零件、甲板保养时间被压缩的根本原因——钱和资源,不够分了。